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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喚者二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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召喚者二 8

姜洋當即實施想法, 放慢步子到何木邊上。

端量兩下,這人穿著跟前面人同款樣式的黑袍,從頭到尾沒露過臉, 遮蓋的嚴嚴實實。

這衣服太具有辨別性了,越看越眼熟,姜洋瞳孔再度睜大,好啊,這個人也搶過他東西。

這兩個人專門薅著他搶是吧。

“餵,你搶了我的紅蛇鞭,你朋友還拿走了我所有家當,她不負責你得幫她吧, 你們是朋友誒?”

對何木是搶, 對度恒是拿,可見姜洋確實是一點都不敢說她不好。

戴著帽袍的人略微轉向他的方向, 姜洋昂首挺胸驕氣十足

他t怕前面那個可不怕這個。

何木的聲音從帽中傳出:“你想怎樣”

姜洋一看他有動搖得意思, 立即把需求告訴他:“就讓我跟你們一起進上古結界, 稍微保護我下就好”

他想體驗下普通人是如何過試煉, 順便證明他一個人也能拿到心藥。

當然這是之前得想法, 現在他懂了,一個人沒實力還是不要太囂張, 以前他覺得那些很輕松全然是因為被家裏保護的太好。

經歷了這次事件, 姜洋雖然懂了但他還是想去上古結界, 他才不要一輩子在父親的保護下。

不過體驗歸體驗, 生命還是要有保障, 他跟著她們能安全些。

要是空間還在他一個人是可以的, 空間裏面有他從小到大囤得各種道具,進個上古結界還是有信心保命的。

何木看向前面人的背影。

責任心使然以及姜長老跟他師傅關系還不錯, 他要是不管姜洋,他身邊沒人又沒道具自保,出意外不好交代。

最主要的一點,龍大人拿了姜洋的金鎖,他替她付報酬,這樣龍大人跟姜洋兩相抵消便沒有關系了。

何木考慮好要答應時,前面人溫吞拖著尾調的話落到眾人耳中:“尋求幫助的話要付出點東西哦”

姜洋眼眸亮閃,以為有希望屁顛屁顛跑到她身邊問:“什麽東西?”

他思考著還有可以給得嗎

好像只有身上這件頂級防禦的金羽衣,耳朵上藍色水滴型耳墜傳送陣。

束發高級保護罩,手上可伸縮出小刀的金鐲,腳踝系著的捆/綁型紅繩,元素腰束以及掛著的勾玉。

就這麽點,連東西都算不上,他好像沒有可以給得了。

“你跟我契約”

姜洋不經思考點頭,點了下猛得頓住。

她說契約?這個一般不是其他種族會說得話嗎?

她不是人啊?

他想到剛才摔她面前時,好像有看見她頭上有一對紅色角,當時太緊急,匆匆一掃就想著趕緊離開。

後面又因為她做得事太讓他反應不過來,情緒一個接一個,來不及思考,就把那個角給忘了。

經過這句話,姜洋想起來了。

“一定要契約嗎?換一個行不行”

他覺得以她的性格這個契約可能不是好的。

加上父親在他小時候千丁玲萬囑咐過許多次,不能隨意答應契約,除非是自己要契陣。

一聲笑謔回響深林:“換一個你除了自己還能給什麽?”

姜洋輕哼,給了能幹嘛,不就是給她跑個腿幹個活。

很簡單啊,等出了上古結界他就溜回家,她能讓他一輩子買身不成。

不過想歸想,他還是沒敢答應,總感覺這句話跟契約一樣不是好事。

經過聊天心情松了下來,姜洋升起好奇心問度恒:“你是什麽物種啊?你召喚者呢”

按理來說其他物種大部分都是需要召喚才能從那邊連接通道進入人間,而且出於某些交易的原因,召喚者跟伴生不會離太遠。

背後傳來聲音:“我是她召喚者”

姜洋驚訝回頭看了看何木又扭回身看向度恒。

不自覺把心裏話說了出來:“可是你們身份就像反過來了”

他見到得多數都是召喚者是領導者或是平級關系。

這對好像召喚者才是伴生,還是那種忠心耿耿類型的。

而這位鐵石心腸的伴生真是肆意妄為到他以為是哪個大家族盡心培養的繼承者。

好吧,這麽看,他發現哪位穿黑袍的人氣質也還行,不像普通人。

但只能單看,一旦他跟白袍站一起便只有襯托的份了。

何木覺得沒任何不對,他召喚出龍大人害得她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對她負責是他應該做得。

度恒走到任務出口,朝魔獸攤開手:“那是你見識太少”

據她所知魔域中壓迫召喚者的不在少數,魔可不會乖乖聽這些召喚者的話。

當然如果遇上打不過的也會裝乖,但那個人最好能一直保持住能碾壓魔,不然只要露出一點破綻都會死的很慘。

魔獸看著面前的手,不想給,它哭得淚都幹了,後面其實一直在假哭做樣子給她看,它真哭不出來。

這個瓶子裏的淚水還是只到瓶底那一點點,她說沒裝滿是它眼淚不夠,它怕她以為它偷懶。

最後魔獸拗不過還是把瓶子放到她手上,度恒晃了晃,這魔獸眼淚還挺多。

蓋上瓶子收入空間,察覺到裏面那道殘魂有精神起伏的趨勢。

放出一縷精神到殘魂附近觀察了下,這道殘魂距離醒來還需要些時間,目前僅是精神活躍。

收回投入的精神,度恒取下魔獸耳朵上的項鏈套進手腕,轉了兩圈戴好,穿過任務口回到林城外面。

懂得多的就是不好騙,一個兩個全不跟她契約。

何木跟姜洋緊隨其後踏入藍色屏障,魔獸下意識跟上,撞上屏障,爪子捂住鼻子疼得咧開嘴。

試了幾次,魔獸放棄了,反身回自己地盤。

背影都扭扭得歡快不少,可以不用哭了,一個熊生活真好,希望以後不要再遇到她了。

其實再見的話也可以,那個人還挺好的,它沒哭滿瓶子,沒說它沒打它。

不過那個時候它肯定是個稱霸深林的熊了,魔獸進入深林沒了身影。

出屏障的幾人來到任務口將記錄球遞交給看守的人。

看守者接過用精神瀏覽了一遍,臉漸漸紅起來,視線跟度恒目光交匯又飛速移開。

現在的人玩得真刺激。

這樣想著,手上取出三條證明完成任務的手環遞給她們。

度恒當沒看見看守者羞澀的樣子,去接手環時碰到她的指尖,看守者手抖得厲害。

她取過後對方飛速將手收回,度恒目光落到她身上,現在人類這麽保守嗎?

話本上不是各種玩法都有嗎。

度恒認為那些場景對於話本上的內容來說只是開胃菜,居然給人害羞成這樣。

她還以為人類跟話本上一樣開放。

看守者那是因為記錄球的場景害羞,她是對她害羞啊。

這位白袍少女超級厲害啊!!!

記錄球記錄下來的事看守者都看到了,看完瞬間被她給虜獲。

面對其他兩個人,看守者表情冷靜下來,變成毫無感情的工作人。

何木戴著帽子,所以看守者也就不知道他跟剛剛的自己神情差不多。

姜洋最後拿:“你剛剛看到什麽了呀?”

他只是有一點點好奇而已,怎麽突然臉紅成那樣。

看守者揮手讓他走,沒有回答欲望,餘光偷瞄著白袍少女。

度恒無視掉身後目光,走出任務口,沒多遠便看到站在前面的李自修。

李自修在她視線過來時,剛還沒表情的臉頃刻間掛起恰到好處的微笑。

他是跟他們後面一起進入任務屏障的,但由於結界處的傳送陣都是隨機的,他當時進的時間晚了一步沒有跟上,導致傳送到其他地方。

後面也一直找她,只是森林太大始終沒找到,他當即決定快速解決任務,出了屏障守在必經路口。

這樣他能在度恒出來第一時間看到她。

李自修笑著要上前,結果度恒身邊湊上來一個他沒見過的人。

他停下腳步,目光投向姜洋暗暗端量。

這個人看起來狼狽,身上沾染了不少灰,卻依舊能看出五官不錯,雖然瞧著弱但又確實有靈氣在身。

而且他鍛過體,能鍛體的不是自己有實力就是背後家族有實力,且他身上配飾從頭到尾都是精致又帶著三大家族獨有的樣式。

李自修從腦海中篩選相配的人,最終跟姜家最小的姜小少爺對上號。

眉宇微擰,他怎麽一個人跑到這裏來還跟在她身邊。

以姜家對他的重視程度不可能放他一個人出來,他是自己跑出來的。想通後李自修眉眼舒展,一會回去他就幫姜家找到他們擅自離家的孩子。

李自修走到度恒面前習慣性的將手勾上她的指尖。

做出這個動作時他楞了下,想起前幾世的事。

第二世他不想重覆第一世的悲劇想離開她,最終被戴/著/鏈/子/關/進/籠子裏,有時她會在想玩/他時伸出手,然後看著他/爬/到面前用手勾上她的指尖將自己/送/上。

後面這成為他的習慣,無時無刻不想勾著她的手,像狗一樣。

李自修從回憶裏抽離,故意側身將手的位置露出來保證能讓後面人看到。

姜洋發覺李自修看他目光怪怪的,擡手摸了摸臉。

他幹嘛這種眼神看他,好像他會搶他東西一樣。

想起搶東西姜洋就想到被搶得金鎖,咬著腮肉望向邊上t兩個人,看到牽在一起的手,目光蹭得亮起來。

這兩人有情況!

站在後面的何木摁住劍柄,盯著前面被夾在中間的度恒,視線移下看著碰到一起的手,心情莫名沈悶。

在他不知道的時候關系這麽好了嗎?

目的達成,李自修笑意漸濃,看湊上來得姜洋都順眼了不少。

藤蔓扭著尖低下藤身想紮李自修手,粉團子跑到它頭上壓住蠢蠢欲動得藤蔓不讓它打擾度恒。

回到客棧,李自修一路跟到度恒門口,還沒進去門“啪”的關上。

何木抱劍立在自己房門口沒進去,直到看見李自修被拒門口,這才推開門進入房內。

李自修沒在意轉身下樓。

姜洋在樓梯邊看完全過程,洞察出了點問題,這三個好像有情況。

摸著下巴裝模作樣思考了會,沒想出個所以然,遂放棄,去到掌櫃那要求把他房間位置跟度恒邊上地調換下,離得近更方便他跟人。

就是這麽巧,他也住這裏而且是超級豪華那種。

掌櫃聽這嬌少爺想一出是一出,點頭同意:“好的,這邊我會讓人去跟對方告知商量”

姜洋丟了枚靈石到櫃臺:“不要問左邊那間房的,問右邊那個”

掌櫃接過靈石放入櫃子:“誒,記下了”

姜洋反身回房間收拾東西,隨時準備換房間。

另一邊李自修出了客棧,找了家購買文器的店,進入其中來到櫃架邊,目光在各式各樣的傳遞卡上來回看。

最後拿了一張純白的以及一大堆精美華麗的,白地寫信給姜家,好看的卡寫給度恒。

付了靈石出了店,回去路上李自修無意掃到個直白的店名。

情/趣/**店

李自修立在門口看了會,擡腳神情如常的在眾多目光下拉開簾子踏入其中。

出來時耳垂多了些紅潤。

回到房間李自修將白卡紙放到桌上,取出墨筆寫內容,告知姜家姜洋的具體位置以及不用感謝他,最後留了個假名。

他只是想讓姜洋回去,可不想自己也回去,暴露了身份他估計得跟著一起走。

想到這點,李自修想他要不要去暗場買個幻化面具。

夜色朦朧,皎潔月光灑下碎玉萬千,客棧裏人聲鼎沸,街道上熱鬧非凡。

李自修將今日買得衣服擺放在床上,是件玄衣,他按度恒杯子顏色買得。

衣服外面是正常穿的那種,裏面的衣/物可謂是展現了什麽叫做該/擋的全/沒/擋,不該/遮/的全/遮了,輕輕拉/下就能看見裏面的玄機。

換好衣服,卷好頭發,戴好配飾,點上助神香於身上熏出淡香。

李自修拿起筆舉在顏料上方遲遲沒落下,猶豫片刻把筆放下,從裝飾盒裏取出紅色顏料。

筆尖沾染上紅,落在細膩白皙皮膚上一氣呵成畫出圖案。

盯著鏡子裏的人,李自修放下筆,從空間拿出一個頸/環。

舉著黑色頸環戴到脖頸上,看著鏡子裏的自己,骨節分明的手撫上頸/環中心墜著的綠色寶石,之後又取出鏈/子扣進頸/環圈。

做好一切後,李自修拉起衣領擋住裏面的風/景,起身推開門去往度恒房外。

“咚咚咚”

敲了三聲他推開門踏入房裏,進去時餘光看到向這邊過來的姜洋。

李自修將門虛掩上。

姜洋收到掌櫃通知換房失敗,出門準備自己去溝通,結果看到白天那個眼神怪怪的男人進了那個人房間!

他當即改變路線,鬼鬼祟祟貓到度恒門口,假裝路過,來回走過幾次,終於發現門是開著的。

糾結了下,還是好奇心占據上風,轉頭看了看周圍,移著小碎步貼近門透過縫看向裏面。

房內特意等著他的李自修感受到背後視線,勾起唇向床鋪去。

拉開紗簾,低頭對上一雙早有預料的眼眸。

度恒眉眼上揚漫出笑意地看著眼前身穿玄衣,自帶香味,頭發微卷及腰,眉目如玉的人。

李自修在她看時彎下腰/貼/近。

視線落到領口那若隱若現的地方,度恒明知故問:“來我房裏幹嘛”

李自修見她不上/手,主動勾/上/衣/口/拉/開。

“想邀請你跟我一起去暗場,馬上要進上古結界了去買個幻化面具”

度恒擡手碰/了/碰,拉/住/鏤/空的絲/邊:“出去穿這麽嬴/擋”

別問她哪裏學得這些話,人類話本可真是多姿多彩。

李自修湊得更近,唇/貼/上耳垂:“想給你看”

度恒向上摸到頸/環/用/勁/扯/動,李自修跌/坐/到她身上,雙/腿/分/開/跪/在度恒腿兩側,脖/子/順著/力/度/揚起,疼痛感導致眼睛升起霧水,濕漉漉的像小狗般望著她。

女子的喟/嘆/聲響起,頸/環/上的手順著來到鏈/子上,另一只手的指尖輕輕/摩/擦/著他泛/紅/的肌膚。

下刻/鏈/子/收/緊,李自修摔進柔軟又充滿力量的懷抱中,緊緊相貼。

門口的姜洋看得手收緊,臉紅的能滴紅墨水,目光想移開又移不開。

他是懂些的,但沒見過實況,所以僅是比何木多一點點理論知識的水平,兩人半斤八兩。

現在看到的場景給姜洋單純的心帶來了滔天巨浪。

度恒目光微移看向門口偷看的人,對上眼後露出一抹笑,而後目光移回到李自修身上,扯了扯/鏈/子,慵啞聲傳進在場人的耳畔。

“有只愛哭鬼在偷看呢”

姜洋對上視線時還能勉強穩住說是意外,應該沒看見他,現在這句話一出,意識到被發現了,嚇得向後跳了一大步。

接下來的話更是嚇得他頭也不回地跑回房間。

“要不要進來看”

度恒看門口人消失,笑得眼尾彎著上翹形成一條小尾巴,欺負人尤其是姜洋這種,真的很大滿足了她的惡趣味。

李自修專註凝視著她,眼睛裏只映出她。

雖然很討厭其他人,但她喜歡就好,這世他不奢求太多,只要能在她身邊就好。

至於那個小子,太嬌,她頂多/玩/段時間很快就會膩,李自修沒太擔心。

他比較在意的是那位召喚她的召喚者,他比當初的他聽話多了,如果一直這樣下去她說不定會留他很久。

李自修手抓緊床單,煩,想回到過去打一頓之前逃跑得自己,如果他召喚了她那裏會有這些事。

他完全可以依照前三世記憶處理掉難搞的,就不會像現在這般無從下手。

而回了房間把自己包在床上的姜洋渾身紅得不行,手捂住發燙的臉,耳邊不斷響起她最後蠱惑的笑聲。

啊!!!

她怎麽這樣!明明有一個人了還邀請他。

單純的姜洋經歷了剛才的事成功被染/為一名優秀的h人了,一句簡單邀請都能聯想到以前絕對不會想到的場景。

姜洋想到那個畫面,身體繃直起來,手交疊於被褥上臉埋進臂彎。

那他會不會也要戴/鏈/子啊,他不想戴啊,到時候會不會跟其他人一起坐她身邊?

這個人怎麽左擁右抱的!

還有他也不想/跪/著走向她,膝蓋疼……

想著想著姜洋反應過來,不是,他到底為什麽會去想這些不可能的事啊!?

因害羞而紅撲撲的臉擡起,姜洋盯著床走神,思緒繼續發散。

所以她在深林那次說得話不會是這個買身吧?

“啊,那我當時還想那麽簡單”

姜洋慶幸當時他沒同意,不然現在在她身邊/跪/著的就是他了吧。

姜洋拉著被子滾動著把自己包裹成一條,強制放空大腦。

睡覺睡覺,不要想亂七八糟的事了。

房間安靜了一會,床上傳來吱/吱/呀/呀的聲音,姜洋睡不著,時不時就想到不該想的,氣得他瘋狂在床上滾動。

“睡不著!都怪她!!!”

發現就發現,頂多尷尬一段時間,還說那種話,他現在連尷尬的情緒都比不上腦子裏那些畫面強。

給人整崩潰的渡度恒吃飽喝足,懶散的躺在床上被人伺候著穿衣。

李自修跪/著得膝下是玄色外衣,鏈/子另一端在度恒手上牽著。

銀/鏈晃動,李自修停下動作擡/膝/上前。

垂在床沿的手朝上招了招,李自修將手放上去,頭低下伸/出/舌/頭/舔/吸/她的指尖,腦袋輕抵於床邊。

度恒抽出濕潤的手指在他本就布料不多的衣服上擦拭幹凈,揉著身側毛茸的腦袋,順著摸到側臉。

李自修微擡頭主動蹭著她得手,度恒翻身捏住他的t下巴拉近,呼吸交融。

李自修上身傾到,頭側著貼上她的臉頰輕/蹭著。

度恒用手抵住他的腦袋:“像個小狗一樣”

李自修迎合她:“汪汪汪”

度恒手指撫上他額心的圖案,聲線低緩充滿惑意:“這次的紅色小狗很可愛”

李自修眼神轉瞬變得深邃,擡眼時又換成亮晶晶像小狗般濕潤的目光。

“魚跟狗那個更好”

度恒漫不經心地動著銀/鏈,手輕滑過他的眉眼唇瓣:“你畫的都很好,非要說那個更好,那條魚我更喜歡點”

李自修放於膝上的手收緊,手背小臂表面青色脈絡蔓延,他像是察覺不到痛,面上依舊帶著笑。

“那下次我畫魚”

度恒無所謂地揚了揚下頜,指尖點動著鏈/子:“你不是要去暗場嗎,走吧”

李自修松開手低頭看去,手心全是血,隨意拿起外衣撕了兩條布纏繞上掌心。

替她弄好頭發戴好配飾後回到自己房間換了套新外衣,身上其餘都沒動,隨手拿了個綠色發繩將散落的青絲收攏綁住。

看了看手心,拆開布條沒一會血湧現出來,李自修走向水盆將手放入裏面清洗。

洗掉血擦拭幹凈塗抹上止血藥跟去疤藥。

做好這些出來時,樓梯邊穿著白袍的人在等他,李自修上前勾住她的指尖。

度恒感覺到有種涼感蹭到手,拉起一看他手腕上也系上了鏈/子。

李自修另一只手握上銀/鏈將其遞給她:“牽著我,我害怕走丟”

我害怕你丟下我。

度恒拉起鏈/子在手腕上轉了幾圈最後牽上他的手。

李自修被牽著跟在她身後,目光聚焦於被鐵鏈纏繞在一起的手上,就是因為這樣他才一直放不下吧。

她沒有人類的感情,但有時做得事就是會在某個瞬間讓他覺得她或許只是不懂,也許時間久了她會懂的。

可三世的相處讓他明白她後面其實也知道什麽是正常的感情,她只是想按自己的來,或許是因為那些人都會按她的來,所以她從來沒想過有何不對。

這世李自修想,她確實沒有不對,他樂意那些人也樂意如此。

李自修用盡渾身解數求得是她偶爾的悲憫跟疼/愛。

只一點就足以支撐他說服自己一輩子。

度恒手心碰到他掌心的傷口,看了眼便沒在意,牽著人出了客棧。

兩人出來沒一會,有位背劍的少年走出客棧門跟了上去。

何木是聽到動靜出來看了眼,發現龍大人跟其他人像是要出去的樣子,想想還是跟了上去。

李自修身邊是擦肩而過的人群,面前是她,耳邊是其他人的交談聲,手上觸感讓他安心。

他想如果可以請一直如此。

夜裏的人比白天多了一倍不止,平日白天正常的集市在夜晚露出另一面。

度恒倒是第一次夜裏出來,沒想到林城夜生活如此豐富。

李自修知道她這會才出來不久不了解這邊,給她解釋:“暗場是很多城區都有的一個交易地,它晚上才會出現,裏面的東西比市場價便宜,而且有許多外面弄不到得,只要運氣好就能淘到”

“因為不是正規渠道,沒有人在明面聊,但多數入道的人都知道暗場,大家族也默認了它,並且會定期派弟子去掃貨”

“暗場也有規矩以及後面那些人自發形成的規則,所有人都得按規矩來,不然下場極慘”

李自修當時了解到暗場時就認為其背後勢力強大,因違反規則而死的人中不乏有地位高者,但都找不到暗場的操控之人或打壓暗場而受到更強烈的報覆,最終不了了之。

他問過家族長老這個問題,最後得到的回答是,不要去破壞暗場規矩,不要去試圖弄清楚,後面他也逐漸習以為常。

“前面那道門便是暗場入口”

不遠處有道白石拱門,邊上沒墻體僅是門框,框體上刻得形狀很精美華麗,隱隱眼熟。

度恒牽著人在外圍繞了圈,這門就像是個裝飾的框,周圍都是正常的,透過框還能看見對面街道的人。

觀察完度恒冒出一句:“還挺別具一格”

李自修點頭:“外表是有些奇怪,但裏面別有一番天地”

當時他跟家裏人第一次見到暗場時還以為是哄他的,那有拿個門框放路中間說是暗場的,一個人都沒有。

度恒踏進所謂暗場的入口,一進入兩人身上自動換了身黑色衣袍。

周圍全是看不出身形的黑衣。

李自修:“這是暗場的幻覺,進入其中的人看別人統一都是一樣的,別人看自己同樣如此”

順著人群走幾步,便能看到另一個世界,昏暗天色中霓虹燈遍布,房屋布攤入目皆是。

同外面熱鬧正常的人間集市不同,這裏面讓度恒有種回到魔域的感覺。

不會是哪個魔偷偷在人間整的這個吧,要真是就出息了。

度恒漫無目地亂想,手握上鏈/子:“東西自己找”

李自修指尖垂落手腕被扯著懸空,半瞇起眼睛享受著這久違的感覺。

何木在暗門外看了看門框,心裏疑惑的跟著進入。

來這裏是想買東西嗎?是因為吃不飽嗎?

何木雖然給了很多東西給她但沒見她吃過,是不是他給得不好吃所以跟其他人來這裏?

一進入何木發現身邊全是穿著黑袍的人,連身型都看不出來。

他知道有暗場,也看到過幾次但從來沒進去過,不清楚裏面情況。

現在第一次進來有些手足無措,站在入口半天,身邊人經過好幾批,何木抱著劍反身要出暗場。

衣袖被人扯住:“誒,我觀你有緣,便宜賣幾個東西給你怎麽樣?”

何木回頭看向黑袍手上的東西,一個外觀普通甚至有些破損的面具,一本殘缺的書,一瓶貼著手寫進階藥的紅紙瓷瓶。

搖頭:“我不要,謝謝”

要是以前他是無所謂,買了就買了,現在他的靈石得留著給龍大人買東西,不能在這些不重要的東西上浪費。

“別走,我便宜賣,一枚靈石就好了,你別看這個面具普通其實它是可以幻化千面的面具”

“還有這本書,它可厲害了哪怕只有半部只要你練了,你就算是一階也能越級挑戰高階”

“這個藥更是吃一顆能快速開發你身體潛能三分鐘,遇上打不過的人吃一顆能保命”

何木耐心聽黑袍說完,那怕覺得這人是在說大話也還是禮貌的再次搖頭:“不用了,我沒靈石”

要是真的不可能是按一枚靈石來出售,這幾樣每一件功能都可以賣出高價。

黑袍看這人都這樣了都不買,沈默片刻,他不會把他當騙子了吧?

好像也可能,畢竟怎麽聽都像是假的,唉,送個東西都送不出去。

何木看黑袍不講話以為他放棄了,轉身要走,下一刻手裏被塞進東西。

下意識接住,看清楚是黑袍推薦的東西後回身想還回去,發現人已經混入一眾黑袍裏了。

何木盯著手上的物品看了會,最終因為他想回去等度恒,還是出了暗場。

躲在人群裏的黑袍看他帶著東西走了,給主家傳了個音。

任務已完成,他收下東西了。

一道光朝天邊劃去。

回客棧的何木捧著黑袍強給得東西,耳邊叫嚷聲慢慢減小到寂靜無聲,他的步伐慢下。

帽袍下的臉擡起看向邊上,周圍空無一人,集市也變成了一處空場地。

他進入了別人布下的領域陣。

劍靈跑出鞘,懸浮在何木身邊,通體散發藍色幽光。

何木擡手安撫了一下它,出聲詢問:“你是誰?”

面前虛空出現一道身影,黑色衣袍無風自動,寬大的帽袍戴於頭上,遮蓋住大半張臉,露出的部分覆著銀色面具。

簡直自帶氣場,他周身的威壓讓人能瞬間感覺到這個人很強很強。

很大佬很反派的出場,何木確定來者不善。

【你好裝,有必要這樣嗎?直接殺了他就好了,他現在弱的跟雞崽一樣,正巧那個兇得要命的白袍不在,別墨跡,時間拖越久越可能失敗,這我有經驗】

低沈男音在黑衣腦海裏瘋狂輸出。

黑衣慢悠悠道:【你不懂,反派出場要有格調,我說過主角沒那麽容易死,這次出場主要是看看他有沒有藏其他手段】

【還有請你不要質疑我的業務能力】

腦海裏的男子還想說現在不殺更待何時,黑衣舉出修長且白到發光的手於夜空下打了個響指。

【好了,聊天結束,你先t安靜看會吧】

何木聽到響指聲,全身戒備,劍靈同樣蓄勢待發。

黑衣看他這樣心裏好笑,不愧是正直的主角,一點偷襲或者逃跑得想法都沒有,就等著他動然後應戰?

下瞬黑衣消失出現在何木身後,手輕緩地放於他頭上方,力從手心向下施壓。

何木迅速轉身用劍抵住,黑衣先是欣賞了下他奮力抵抗的樣子,而後加大力。

何木沒硬扛,收起劍向後退。

黑衣慢慢收回手站在原地沒動,看著他退到遠處。

到也不是個木頭還知道躲。

黑衣身影化為虛影,分化出幾道身影圍繞住何木,雌雄莫辨聲在空間回響:“我真的很期待你會在絕境中爆發出怎樣的能力”

期待嗎?當然不期待,反派語錄而已。

——

暗場中度恒停下,拉住鏈/子,李自修被拽的停下,柔和的問:“你累了嗎?”

“你還要來回走幾遍,這個地方路過三次了”

李自修靠上她,眼尾耷拉下來,盡顯可憐:“抱歉,我想跟你多待一會”

度恒將繞著鏈/子的手拉起,李自修手被帶到胸/口處,眼睛潤含著水光註視著她。

“不要老勾/引我”

這個人真的無時無刻不在誘/惑她,度恒還沒遇上這麽上/趕/著的人,倒是有興質陪他玩玩。

“不喜歡嗎?那你想要那種”

李自修神情羞澀實則大膽直接。

度恒中指跟食指並攏/塞/進/他的頸/環中拉著人靠近,鼻尖對著鼻尖:“暫時不用改”

她還沒玩膩。

講話時感應到何木受到重傷,度恒無視掉,天運之子沒那麽容易死。

最多半死不活,就算死了又怎樣,他實力不行她正好去找下一個。

李自修還想更進一步時被推開:“去買你的東西”

他因沒貼上人,眼尾失落的向下垂,下刻勾著頸/環的手扯著他向前。

走了會,李自修眼睛黏到一個籠子上。

攤主註意到他的目光,拿著籠子向前遞,熱情介紹:“這個籠子特別好,可以隨意變大縮小隨身攜帶,帶寵物出行必備,買了還送鐵/鏈/兩/根”

度恒停下,起了興趣:“什麽東西都能待裏面嗎?”

“是啊,都可以”

度恒想拿下時,李自修先遞出靈石:“這個籠/子我要”

“好勒”,攤主一手接過靈石一手遞出籠子,然後飛速收攤進入人群消失不見。

度恒側身看向他,撩起帽邊,語氣泛冷:“你想搶我的東西”

李自修將籠子遞給她,彎眼笑:“不要用其他人的靈石來買它”

這個籠子是第二世用來/關/他的/籠/子,當時是用他的靈石買得,現在也合該用他的靈石來買才是。

那時她買時他還不知道用途,後面進去後才懂,那一世他的後/半/生/都是在籠/子裏度過的,被她隨身攜帶直至厭棄將他放出。

出來那天,他死了,自殺。

度恒冰冷的眼眸化為春水,欣然接受。

這個籠子她想用來/關/粘人精,下次他再來就進去吧。

李自修不知道她的想法,指尖勾上她的手,滿眼都是她。

度恒感受到他熾熱的視線,收了籠子,輕拍他的臉:“不是要買幻化面具嗎,快點”

李自修用臉頰/蹭/上她的手:“不買了,我們回去吧,等出發前我在自己來買”

度恒毫無負擔感,接受下他的體貼:“行,下次你自己來”

出了暗場,白石門框消失。

“到時間它外面的門就關了,要等下次夜幕降臨才會再出現,裏面的人出來後會顯現下”

“這個時間有人動作快還能進去”

李自修自覺講解。

“哦,挺好”,度恒出於暗場背後人可能是魔的原因給了個好評。

回去路過一處地方,她停下看了眼周圍。

何木在附近?

李自修眼眸微閃過一道光,透過現象看到一個幻場,有人被關裏面了。

他不想多管閑事收了靈眼,靜站在度恒邊上。

度恒動用召喚陣的能力,看見何木渾身是血地攤到在地,身邊站著個看不清的人。

被打這麽慘?

那個打他得人好像在那見過,度恒牽著李自修踏進幻場。

黑衣腳踩在何木胸口上,擡頭望向虛空,剛有人看他。

而後他便知道是誰了,因為有兩個人進入了他的領域。

度恒看了看地上吐血的何木,掀起眼皮波瀾不驚地望向黑衣:“是你啊,上次怎麽躲過我的,我有些好奇,方便講下嗎?”

黑衣輕笑出聲:“方便等下嗎,我現在要處理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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